蜗牛的触角-《我我我讨讨厌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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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在我们要联系下你的家人,号码是多少?”

    不远处,警察在对简言辞口头问话。

    他带来的行李箱还扔在走廊上,司谣揉了下眼睛,把箱子拉进了新的房间。

    高围问她:“你的男朋友?”

    司谣不太想说话,点点头。

    高围庆幸:“得亏是你男朋友过来了。

    打得好,这潘志真够欠打的,一大男人,还欺负小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吧?”

    姚竞元也皱着眉头,“明天你回去请两天假,好好休息下。”

    司谣瞅了眼他,总算憋出一句:“姚老师,明天是周六,本来就要放假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姚竞元乐了:“那你就再多放两天,行了吧。”

    这么一聊,所剩不多的惊吓和恐惧也渐渐消失了。

    司谣跟着简言辞去了一趟派出所。

    警察问了她几个问题就结束了,剩下都是在问简言辞和潘志。

    事情还不到立案的程度,警察调解了半天,口头训了潘志几句。

    潘志一直按着胸口,痛得嘴唇直抖。

    也许是真的怕了,在警察说要协商赔偿医药费的时候,嗫嚅了几次,都没敢看旁边的男人。

    中途潘志他老婆赶了过来,一见面,大厅里都是女人嘶喊的叫骂声。

    女人扑过来要打潘志,被警察忙不迭拦住了。

    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司谣还在扭头看闹事现场,正被吵得冒出点小躁郁,突然被简言辞叫了一声:“谣谣。”

    她闻言抬头。

    “你出去等我下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过来,牵起她的手展开,往她手心里放了两颗糖,“我很快就出来了,不会太久。”

    司谣下意识捏了捏柠檬糖的包装纸,困惑:“你怎么……还有糖?”

    “戒烟,就随便放了点糖在身上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对她弯出个笑,“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这么一闹,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。

    酒店给他们新开的是一间标间,两张床。

    司谣困得想倒头就睡,但犹犹豫豫,磨磨蹭蹭。

    强撑着清醒,瞄了一眼正在开行李箱的简言辞。

    不就是,在同个房间,睡一个晚上。

    又不是睡同一张床。

    她!怕!什么!

    嗯,就直接睡。

    司谣正要慢慢腾腾爬上床,身后又传来简言辞的一句:“小同学,现在困不困?”

    她紧张一转头:“干,干什么?”

    简言辞直起身,随意拉了张椅子过来,搁在床边。

    “要是不困,聊聊?”

    于是司谣就这么跪坐在了床沿,有点茫然:“……你想聊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,别当真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在她面前坐下,看着她,语调耐心,“那些你离开了我也会缠着你的话——不是真话,你不要因为这个有心理负担。”

    司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小声回了句:“我知道你不会的,你又不是那种人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话一说完,简言辞看了她一会儿,神色幽微,一时没接话。

    “学长,”司谣实在太困,埋头揉眼睛,“那我先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:“我是哪种人?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谣谣,”简言辞又问,“那你觉得,我是哪种人?”

    司谣愣了下,措辞了两秒:“反正,你就是……对我很好的人。”

    对视须臾。

    简言辞一双眼里的情绪不明,忽然出声问:“今天我对那个人那样,你是不是觉得害怕?”

    司谣不知道要点头还是摇头。

    酝酿了下,她想到了个理由:“但,但是那个是他活该,你当时那样打他,也不算很过分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:“但还是觉得害怕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觉得你不好……”司谣瞅着他,闷闷回,“我当时也就只是,害怕了一小下,后来就没有了。

    你别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眼前,她一脸不设防的信任模样。

    简言辞一瞬不瞬地看了片刻,突然,就厌倦了装模作样。

    他坐在椅子上静默了半晌。

    像个等待被判死刑的犯人,和司谣对视,笑意全无。

    “谣谣,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淡声,“我是个,很可怕的人。”

    司谣皱了下眉,就要反驳:“你哪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先听我说完。”

    司谣忍了忍,调整了下坐姿: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:“我以前跟你说过,关于我家里的事。”

    爸爸妈妈离婚,现在又各自结婚了。

    这个司谣知道,她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他,小小“嗯”了句。

    “我小的时候,我父母很恩爱,”简言辞平淡得像在叙述别人的事,一句带过,“至少是我一直这么以为。”

    司谣一顿。

    “后来我知道我母亲在国外有家庭,有个女儿,比我要大两岁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说,“我父亲不介意这个,他们两个的婚姻是协议,他也不缺别人。”

    司谣屏住了呼吸,理解好半天,才讷讷问:“那,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    “十四岁。”

    简言辞看她,模样散淡,“这些都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自从那时候起,有时候我会有控制不住想伤害人的念头,这些年也伤害过人,就像今晚那样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一顿,“在遇到你之后好了点。”

    司谣还在愣怔,见简言辞屈身凑近了,勾过她的手指,拉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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