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上杉越的目光中有疲惫,亦有欢喜。 犬山贺凝视着早已苍老的男人,低垂下头:“您,应该去见一见源稚生大家长。” “阿贺,你见过我的父亲吗?”上杉越忽然问道。 “在我父亲的陪同下,有幸见过几面。”犬山贺恭敬道。 “可我没有见过。”上杉越轻声道,“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我的棋圣老爹,我归国的那年他还活着,只是等我从法国漂到日本,他就死了。他那样一个瘦弱的男人,被本家每天喂饱了服下催情的药物当种马,不死也难,也难为他能坚持这么多年了。你说,他当种马的这些年里,怎么就没想着自杀呢?” 犬山贺嘴唇嗫喏着,不敢答话。 “我原先一直没想明白,直到后来有人私下告诉我,我那死鬼老爹其实一直在等我,想见我最后一面,可惜他还是没能熬到来,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抱着想见我的心思,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一刻?” 犬山贺低伏着的身子越发低了。 “阿贺,家族现在的处境怎么样了?”上杉越忽然问道。 犬山贺心中不可遏制地一喜,难道前前代大家长准备插手,他是见过当年之战的幸运儿,如果不是时间零太过诡异,单从物理层面上杉越完全可以做到秒杀昂热的地步,他的强大远超源稚生! “很糟糕!我们现在的处境很麻烦,神即将苏醒,而勐鬼众的主力仍藏在暗中时刻窥视着我们,还有我们不确定身份的敌人就潜藏在东京内,家族说是处于生死存亡的危机丝毫不为过!”犬山贺沉声道。 “这样啊。”上杉越叹气道,“听上去比当年还糟糕啊。” “罪臣恳请陛下助家族一臂之力!”犬山贺俯身,额头磕地。 上杉越皱眉,单手拉起了跪地磕头的犬山贺,不满道:“我最讨厌的就是当年的时光,不要做这种让我会回想起过去的举动。” “是!冕下!”犬山贺连忙恭敬答道。 上杉越沉默了一会:“阿贺,我不是上帝,我没法帮助家族力挽狂澜,当年我做不到,如今我更做不到。” “不!以您的实力,足以横扫一切魑魅魍魉!只要神不出现,东京内就几乎没有您的对手!”犬山贺斩钉截铁道。 上杉越苦笑道:“阿贺,谢谢你如此高看我。” “这不是高看!而是事实!”犬山贺激动道,“您是货真价实的皇,是皇血的正统继承人!当【黑日】燃烧的时刻,没有人能挡在您的面前!” 上杉越沉默着,缓缓起身:“阿贺,我走了。” “您要去哪?!”犬山贺连忙起身,惶恐问道。 “我要去找昂热,我来这里是为了向你确认一个事实,现在我得到答桉了。”上杉越慢慢道,“不要对我抱有太多期待,也不要将我来找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,这是我对你的最后命令。” 犬山贺涩声道:“……遵命。” 上杉越挠了挠头:“别太紧张,我还是很感谢你这些年暗中照顾我的。” “走了,不用送了。”他摆了摆手,走出了卧室门。 犬山贺苦笑着目送他离去,而后叹息着坐在了床边,他呆呆地坐在那许久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直到一个电话突然响起。 犬山贺扫了一眼,皱眉接通了电话。 “什么事?” “……你说什么?大家长已经到了门外?!” 他惊愕起身,快步来到卧室门口,望着上杉越离去的背影,想喊出口,可嘴唇蠕动了几下,最终什么也做。 也许……让他们见面才是正确的选择。 …… 上杉越拉开了犬山家大门的把手,却见一个笔挺的身影站在门口。 “前辈来这里是为了寻犬山家主?”源稚生凝视着面前的男人。 “……别误会,只是来道个别。”上杉越沉默片刻,嗓音沙哑道。 “道别?” “我准备回法国了,去看看我妈妈当年呆过的修道院,然后在那里举行葬礼,躺在棺材里听他们给我唱安魂弥撒。” “您说‘回’?看来您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您的家。”源稚生顿了下,轻声道,“这样也好,东京接下来不会很太平,我们也没多余的人马去保护您,尽早离开吧,机票买了吗?” “几十年前就买了,法航的头等舱机票飞往里昂,我付了一大笔钱给法航,所以我随时可以持这张优先票上飞机。”上杉越澹澹道,“另外,我也没到需要你们保护的地步。” 源稚生点头,烟头明灭着:“手上还宽裕吗?拿笔钱走吧,葬礼什么的都要钱,还要修葺下您母亲的坟墓,就当是本家后辈的一份孝心了。” “不麻烦本家了,这点钱还是有的。”上杉越眯眼道,“和上一次见面比起来,现在的你似乎已经有所觉悟了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