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白若筠撅了噘嘴,不服道:“哼,也不知道是谁,刚见面就对本公主一见钟情,明知道同心结的含义,还恬不知耻地收下!” 苏启霄斜倚栏杆,大笑道:“反正是你先向本王求的亲。” 白若筠不甘示弱,大声道:“反正是你先喜欢的本公主!” 暮凌、幽草等人对两位殿下从小便是的斗嘴习以为常了,倒是庄非今天才知道心怀极深城府的苏王原来有这么一面…… 此时一旁的曲杳面色凝重,如同下定决心一般走到苏王面前,下跪道:“请殿下恕奴家无礼,奴家有一事恳求殿下相助!” 苏启霄见她行此大礼,目光示意幽草扶起曲杳,正色道:“嫂夫人有身孕,不必多礼,请说。” 曲杳将一个写着地址的纸条交给苏王,央求道:“听闻殿下明日要去徐州,奴家有一位住在城内的姨娘,她来徐州已有二十余年,心头一结始终未解。奴家虽自知不妥,还是斗胆恳请殿下一去!或许只有殿下能予以相助!” 苏启霄接下纸条,见对方真诚模样,含笑道:“好,本王知道了。” 曲杳行了个万福礼,低头道:“奴家起初不了解殿下性子,还担心高高在上的苏王爷会不会帮我等这般市井小民……” 苏启霄好奇道:“后来怎么改观了?” 曲杳躬身道:“夫君说殿下是好人,奴家也觉得。” 苏启霄目光撇向走来的庄非,“本王是好人?” 庄非笑了笑,不置可否:“殿下好不好,百姓心中自有数,何须我来评说?杳儿她姨娘对杳儿极好,过往之事是她姨娘的心结,也是杳儿的心结,我替她二人再谢过殿下!” 曲杳叩首道:“谢殿下!” 苏启霄平和道:“王侯当以百姓之心为己心,既是苏地子民,不需言谢。” 一旁的严国公本已酒醉七分,昏昏沉沉,听到苏启霄这番话,猛然清醒!严长临第一反应是苏老头家的浪荡小王,哪根筋突然开窍了? 当然,另有那么一瞬…… 严国公酣醉的模糊视野里似得见高祖皇帝尚在人间…… 白若筠望向苏启霄,含笑嘲讽:“启霄,从你一个日日声色犬马的王侯口中说出这话,很难说服人呢!” 白若筠嘴上这么说,眸眼却坚定。 苏启霄负手而立,眸正神清:“你知道的,本王从不需说服任何人。这天下要有民心所向的帝王,但不能有民心所向的藩王。” 苏王音气平静,有南州冠冕之称的庄非竟然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庞大的威压!眼前的这位年轻王侯与当年截然不同,如同一头幼麒麟从蝮蛇庭洞中逐渐长成,可惊天变。 庄非起初面对苏王的邀请,心有一万个不信任,更不相信他年纪轻轻有什么治世之才。 向来被世家捧上南州冠冕的庄非,偏偏厌恶空口白话的世家权贵,比起所谓光耀门楣,庄非更希望自己若能为官,便是清明正直、为百姓谋生计的好官,倘若最后落得个幕僚鹰犬的名声,他庄非宁可一辈子埋头郊野。 苏王从未给庄非视作座上宾的虚礼,又真真正正把他当做一个能给百姓造福祉的人来看待。 庄非所想要的,就是这个。 眼下之王侯,兴许明主可侍。 庄非默然片刻,终于作出决定,面朝苏王恭敬作揖道:“在下庄非,愿意踏出南州辅佐殿下!” 苏启霄似乎并不意外,开口笑道:“不急不急,过年之后,可与嫂夫人搬迁至姑苏城,倘若住不惯苏王府,府外宅邸亦或地方官府任你挑选。” 庄非摆摆手,开怀道:“我庄非闲云野鹤惯了,不需身外物,只要别让我当个派不上用场的仓管就好!” 苏启霄颔首道:“自然,届时本王要用你的地方,可不少呢。” 庄非胸有成竹道:“但先说好,你若名不副实,在下立马走人!” 苏启霄嘴角翘了翘,“若你名不副实,本王也会请你走人喔。” 庄非意气风发,承诺道:“那就,一言为定!” 一旁的妻子曲杳稍显心忧,谨慎地问:“只是殿下,我夫君向来恃才放旷,万一日后有犯触殿下逆鳞的不敬之罪,可否请殿下网开一面?” 苏启霄开怀大笑,爽朗应下:“为了一位敢于直言的谋士和那盘佳肴的松鼠鳜鱼,本王允了!”